第318章 宁愿去死,也不愿和我在一起?(2 / 2)
他看着她不停的发抖,不断的后退想要藏到角落里,心头的锐痛更强烈了,有一种灵魂都要裂开的错觉。
他眸底金光浓烈,翻涌着阵阵情绪。
他是神,神怎么会有错。
一定是她脑子不清醒,是那只脏臭的狐狸精在进幻象前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必定是这样!
没关系,神明有法子让世人恢复清醒。
金光闪动,下一刻,她身上的伤口全部愈合,血迹消散,跟之前一模一样的海棠紫衣衫再次套好。
她察觉到身上的变化,不由攥紧了手心,脑袋都缩到存放棋盘的架子中间,恨不得打个地洞原地消失才好。
他面无表情地拭去脸上泪意,脖颈与手心的伤口自动恢复,大手随意一挥,凌乱的案几上,就多了一碟糕点与一杯清茶,正散发着幽幽清香。
他蹲下身,正要端起茶盏的时候,感应到什么,大手下移,打开暗屉的格子,在她紧张的吞咽声中,取出了那张泛黄的宣纸。
上面的字迹虽然歪七扭八,但一些细微处还是能看出主人笔法很好,他目光下移。
【父亲在上,孩儿不孝,未能侍奉膝下,当您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孩儿也许已经不在了。这个世界很大,人神妖鬼,江朝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存在,您什么都不需要做,什么都不需要管,也不要去查探孩儿的死因。母亲冷情,对您也一般,但孩儿知道您不会离开王府,这样也好,江朝对男子苛刻,王府富贵,您只要把孩儿忘了,就当做再没这个人,想必余生会好的。孩儿愿你余生安康,百岁无忧。】
宣纸背后也有字痕,他转了一面,一行小字规矩地写在上面,字迹虽然一笔一划,但是能看出笔力不足,应是刚握笔之时写的。
【最厉害的棋道大家一定是未来的我。】
谢芝双指捏着纸面,透过这行小字,他都能想象到她幼时的模样,一定是坚定又自信满满,就跟她刚才要寻死是一样的坚定。
心头隐隐的钝痛,他放好那张宣纸,金眸中情绪翻涌,这个傻子……
他爱她还来不及,怎么会杀她。
如果是以为自己要杀她,才会如此激烈的反抗,那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她的那些剜心的话,他都可以当做没听过。
前提是,她不再抗拒他。
他变来一张托盘,把清茶和糕点放好,然后,长腿一迈,在她面前蹲了下来,“阿燕。”嗓音很温柔。
顾燕把脸埋在架子中的棋盘里,不搭理他。
谢芝长睫微动,掩下其中的幽光,心中忍了又忍,才堪堪忍住抱她的冲动。
“你看看你,把自己搞成这样,喝杯茶润润喉,嗯?”他边说边放下托盘,又抽出她藏在衣袖中的手,不由分说地握在自己大掌中。
她使劲想要挣开他的大手,但他的力气远不是她能抵抗的,许是想到这个事实,她手指一松,没再管他,只是脑袋往棋盘里再缩了几分。
他意外的没动手掰回她的头,只是唇角绷紧了几分。
“我知道,定是我弄疼你了,你才会说那些傻话。”他放柔了语气。
顾燕就像被点了穴位,不听不动不回答。
“狐狸脱毛又骚臭,你向来爱洁,定是不喜欢,只是一时气闷,才那样说的,是吧?”他靠近她,安抚地拍着她的胸口,嗓音轻柔的不像话。
除却眼里的寒意之外,光听声音,还真有几分温柔好夫郎的意味。
她的睫毛在冰冷的棋盘上微微发颤,依然不应声。
他额角青筋鼓起,温柔的声音隐约有些变调,“傻瓜,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
他理了理她脖颈间的衣衫,不顾人的哆嗦,再度开口,“顾琴离,这个名字我想我们的孩子一定很喜欢,它有一对恩爱的父母,将来出生,定会很幸福。”
见人不做声,他话音一转,意味不明的道:“若是像一些人家,母亲不喜,那孩子将来多难受。不过我相信,阿燕一定不会是这样的人,你会是一个关爱孩子的好母亲。”
她手指忍不住蜷缩了一下,若是自己真有孩子,她确实会好好关爱它,毕竟她知道不被母亲喜欢的孩子会多难受。
感受到手心的触感,谢芝眸中冷意褪了些许,他又靠的近了几分,用指腹擦去她脖颈间的汗水,“至于夫妻敦伦,我知道,我有时是用力了些,别怪我了,表哥给你认错,好么?”
提起这个,她指尖颤的厉害,连脸色都变白了。
他就像没看到一样,用修长手指把她的发丝挽到耳后,“我们相伴十多年,你怎会不爱我,我明白,你说的都是气话。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吵过就好了,不准不理我了,阿燕。”
说着,他的双手移到她后腰上,但就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也让她瞬间抖如筛糠。他轻轻地揉了揉,嗓音低哑清冽,“我们的第一晚,我看你的神色,虽未明说,但显然也是喜欢的,对吗?”
她尽力忽略腰上的感觉,唇角抿的很紧,不愿回答。
谢芝状似无奈的叹气,长睫下的眸色却有些冷冽,他低头,用鼻尖碰了一下她的耳垂,“你喜欢什么姿势,我可以去学,不要害怕。”
他富有磁性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缓缓的灌入,“好好回想一下,你真的不舒服吗?你当时紧紧的抱着我,一直唤我,我听你的声音,也是相当愉悦的,表哥难道听错了?”
“真的不愉悦吗?”最后一句话说完,她耳尖升起了一抹可疑的红意,不知是气的还是什么原因。
他唇角微弯,放在她腰肢上的大手紧了一点,不过他的语气仍旧不急不缓,“表哥说你错了,不是要否定你,是怕你误入歧途。”
尾音上扬,最后二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像真的煞有其事,她仿佛已经迈入地狱了一般。
顾燕依旧沉默。
他指尖微抬,她身上黏腻的冷汗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衣衫料子温暖,贴在身上,说不出来的舒适,不过,她还是不言不语。
他眯了眯眼,微弯的唇角也拉下了些许,本就竭力忍耐的好脾气隐隐告罄,气氛有些凝滞,她敏锐感觉到他的变化,又往里缩了缩。
过了一会儿,他又恢复了刚才的温声细语,“你看你,气性如此大,我说上千百句,你都不愿回上一句,真是让人伤心。”
“伤心”二字有些走调,似是在咬着牙。
她一声不吭,把沉默贯彻到极致。
谢芝大手指尖搭在她身后的木架子上,不轻不重的敲着,那清脆的声音仿佛敲在她脑袋上,令人心悸。
偏生他好像不知道自己给她带来的压迫感,一张清俊的面庞上挂着扭曲的笑意,“不会是真的喜欢狐狸吧?嗯?”
她头皮发麻,愈发觉得他是个阴晴不定的变态,一句话都不敢说。
见人这样,他有些厌了唱独角戏,但想起她之前的决绝,还是忍了下来。
他闭了闭眼,又深吸一口气,嗓音里含着的笑才不至于消散,“我知道,你年纪小,那只狐狸精又最会勾人,你难免被蛊惑,是人都会犯错,我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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