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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阴黑的密室,周身用条石堆砌而成,深入山腹,是个八棱碉堡的样式,密室中仅有一盏小小的油灯,显得颇为昏暗。
石床上,两个肉团正纠缠在一起,男的肤色深黑,肌肉虬结,女的眉眼风流,丰乳肥臀。
“茗儿,茗儿”那男人叫喊着,腰肢剧烈筛动,双脚后蹬,使出了浑身的力气。
“啊我是茗儿,我就是茗儿,你的茗儿,使劲儿啊”那妇人如饮甘露,悍不畏死的耸动,从喉咙里挤出嘶喊声,说不出的快活风骚。
那男人闻言,极度激动,双手死死掐住妇人的腰肢,疯狂往前冲刺,野兽一般怒吼连连,竟似要将妇人活活捅死一般。
风雨过去,两人仍旧赤条条不着一缕,画风已然陡转。
“你们这边儿也该有行动了,不打不闹,官府都没有借口收拾你们,还怎么起事。”
“行动,我也想行动,今天议事很不顺利。”
“哟可别是你那好侄女儿出面,你就舍不得了吧”
“贱人,住嘴。”男人怒喝,旋即又眯起眼,“你在我身边安插了奸细”
“我是贱人,我承认,就怕有人做了肮脏事,还想要牌坊。”妇人口舌如刀,“奸细你不觉得你自己就是最大的奸细么”
“你哼,你们撺掇我们跟官府开战,不过是想浑水摸鱼,想着黄袍加身的好事儿,嘿嘿,你们那教主真会做白日梦”男子反唇相讥。
“嗡”几道劲风遽然袭来,带着偌大的劲力,男子慌忙翻身一跃下床,又在地上滚了几滚,才堪堪避过,狼狈至极。
就在他旁边,一个倒霉的石凳四分五裂。
那男子后怕不已。
“你再敢对圣教主出口不敬,我就要了你的狗命。”那妇人面若桃李,却俏脸含煞,杀机深重。
但是很快,春情未散的脸上又挂上笑意,赤着的身段儿轻轻款摆,摇曳到男子身前,居高临下,温柔地说道,“过两天,哈朴就被押解到戎县了,我的好哥哥,杀狗官、杀汉人、杀哈朴,这些,不用我教你吧”
一道娇媚的身形在密室里腾跃而出,身姿急转,在夜幕里不见了踪影。
密室里,噼里啪啦一阵轰响,只剩下一条困兽。
男子匍匐在地面上,眼睛执拗的瞪着,嘴角不停抖动,时而哀求,时而嘶吼,溢出心底里潜藏已久的黑暗。
“父亲,父亲,我比他能干,比他有本事,为什么,为什么我就做不得族长不公平”
“茗儿,我的茗儿,我好喜欢你,你长得跟你娘一样漂亮,一样英武,哈朴抢走了你娘,我不会饶了他,绝不会”
“凭什么,凭什么,僰人凭什么就只能在山上当野人,要吃米,要吃盐,还得看狗官脸色,哈朴无能,我要带僰人走出大山,只有我能”
“都把我当狗,都把我当狗,你来利用一下,他也来利用一下,嘿嘿嘿,我迟早要让你们知道,把我当狗的代价啊”
第十章 风波诡谲
林卓打算去县衙,跟何举好好谈谈。
他也听说了米盐交易的事情,何凌提及的时候,很为他叔父何举忧虑,米盐贸易由府城监管,僰人族长哈朴也是去找府城讨公道,但是府城却二话不说就把哈朴拘捕了,解送到戎县来,甩锅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林卓很清楚,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僰人这个强盛的民族,在万历元年,八岁小皇帝刚刚登基的时候,就倏忽而灭。
历史洪流滚滚,百年那只是一行行的方块字儿,但是置身其中,却有可能是数十万条人命,还有哈洛这个重情重义的好兄弟夹杂在其中,林卓不打算坐视。
县衙门口左侧是鸣冤的大鼓,跟僰人的诸葛铜鼓不能比,看瘪塌塌的模样,能不能敲响尚在两可之间。
门口右侧,按照惯例竖着洪武大帝来自地狱的恐吓,“尔食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这是块硕大的花岗岩石头,可惜已经被风化侵蚀的棱角全无,坑坑洼洼,倒是有些像是太湖石一样的姿态了,就像是洪武大帝死前在衙门口儿拴了一只藏獒,用来警示往来的官员,但是几代人喂养下来,他已经是一只泰迪犬了,除了观赏,殆无他用。
“林公子,县尊正有公务,无暇分身,还请公子入内稍候。”钱师爷亲自出来迎接,跟林卓客套叙话。
“劳动钱师爷,晚生万不敢当。”林卓嘴上跟钱师爷寒暄,却总有种怪怪的感觉,正值壮年的钱师爷,气色萎靡,身体被掏空
两人在花厅坐定,林卓本打算闲聊一下,跟领导的秘书拉拉关系,不料钱师爷却主动提及了僰人米盐交易的话茬儿。
“米粮都是霉变的,盐货也全是砂砾,僰人岂是好惹的,他们族长哈朴带着几个大寨主到府城讨公道,哪知道府城二话不说就把他们拘捕起来了”
“那僰人声势浩大,如此仓促,未免”林卓谨慎的凑了一句。
“谁说不是,但是人家府城自有办法啊,转手就把哈朴解送到戎县来,说是让县尊酌情处置”钱师爷毫不避讳的继续说起来。
“额由县尊处置,那霉变米粮需得有个说法才是”林卓继续避重就轻,心里却略略松了口气,如果是何举主持,空间应该会大很多。
“说得可不是,米盐贸易府城把持得分毫不剩,现在出了问题一推二五六,说是让咱们县尊处置,可是又派了两个人下来,一个是通判一个是守备,都死死压着咱们县尊,不容易哦这事儿啊,也不知道有什么通天的干系,可不能瞎掺和,还是得按上头的意思办,一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啊”钱师爷的话很玩味。
“那是,那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嘛,哈哈哈”林卓接了话茬儿,心中却莫名有些警兆。
随后,两人又干巴巴唠起了天气,风月这类话题,倒是无意间得知,钱师爷刚刚纳了一位娇娇娘做妾室,看老钱春风拂面却又眼角乌青的情状,林卓暗自撇嘴,庇阳经可得好好练呐。
等了大概两盏茶的时间,何举总算是出现了,看他一身疲惫还有些气血两衰的模样,跟两个府城大boss的谈话想来很不愉快,略略跟林卓打了个招呼,就深坐在官帽椅里蹙着眉头,一会儿拿起笔,旋即又放下,腮帮子紧咬,很是拿捏不定。
见状,林卓也不便开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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