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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现,开得还没关的快,只剩下八家店子还在苟延残喘。
曾经巨商大贾、高位文官、顶尖勋贵、实权大太监联手参与,足可以打一把大明麻将的阵势,如今只剩下破布老男人和尖嗓子老者了,他们窝在一个小餐馆的大堂里,连地主都斗不成。
“老巫家说到底是商人,贱籍,大风大浪的,撑不住也就算了,湖广那边儿文官魁,缩得比什么都快,真是个没卵子的”破布老男人粗声粗气表达不满,一点儿没顾忌对面那尖嗓子老者也没有卵子这个事实。
“哼他跑也跑不了多远,指不定得割多少肉才能填满这个坑,朝堂上的老几位,谁也不是吃素的,要我说,还是李成梁那厮没用,勾搭了那么多势力连个林卓都摆不平,无能,窝囊”尖嗓子倒是没心思计较,冷哼一声,也很郁闷。
“谁说不是,咱家公爷可是费了好大功夫才跟倭国那边儿搭上线,泡儿都没冒一个就全交代了,得罪了北洋水师,又没罩住倭寇,今后在北洋海面儿上的生意搞不好真做不成了,哎,亏本亏大了啊”破布老男人
“可别说这些,咱家公公可连自己个儿都搭进去了,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林卓是怎么知道消息的,这少年人,不简单呐”尖嗓子老者一头雾水,他肯定不知道那只是李御姐借题挥给林卓安心的乱拳,纯正的瞎猫碰到了死耗子。
“哎,谁说不是,咱们公爷现在可还想着能不能送个小姐过去,跟林卓和解一下,要不然,等他会试考完,真没有好果子吃,小小年纪把咱们公爷逼到这个份儿上,不简单呐”破布老者喃喃自语。
“什么”尖嗓子老者尖叫一声暴跳而起。
周围的粗胚食客吓了一大跳,用带有浓厚市井特色的语言招呼他,“号丧啊”、“招魂啊”、“给你娘找爹呢”,污言秽语层出不穷,让尖嗓子老者面红耳赤。
“淡定,淡定”破布老男人自觉失言,按住尖嗓子老者。
“淡定不了”尖嗓子老者就跟看到了隔壁老王一样,对破布老男人咬牙切齿,“你不知道昨夜有人对公公行凶,命悬一线,文臣一贯见风使舵,跑得最快,能靠得住的,就你们公爷了,要是你们也不要脸,公公可就真没救了”
“别急别急,这事儿我们知道,不是有人出面护着你们公公么急什么”破布老男人有点儿不好意思,他们这种厮杀汉子,干这种卖队友的活计,暂时做不到文人那么若无其事。
“护着,那老货可没那么好心,指不定有什么险恶居心,您这边儿要是也有别的心思,咱们公公可也没必要守着什么了,到时候,大家一起蹲坑,一起玩儿完”尖嗓子老者急赤白脸,语带威胁。
“不会,不会,文官是什么狗皮倒灶的事情都能干,盘根错节的,他们总能找到活路,咱们勋贵和内官可不成,动辄就是丢脑袋的事儿”破布老男人语重心长,“就算是卖身投靠,把头磕地上,就凭咱们犯下的罪过儿,也没有活路啊,你说是不是”
尖嗓子老者阴着脸点头。
破布老男人松了口大气,气魄很有感染力,“所以说,咱们一条绳上的蚂蚱,可得死守到底才行,公公的事儿,你放心,咱们公爷肯定出力气”
“那我就代咱们公公先谢过了”尖嗓子老者神情复杂,拱手抱拳。
“应该的,应该的”破布老男人也抱拳回了一礼。
“来瞧瞧,来瞧瞧,这里有俩耍猴的”两人的礼尚往来引起粗胚们的侧目。
“还真是嗨,来,你们俩,走江湖卖艺的吧,快着点儿,爷正在劲头儿上,给唱段儿一个黑铁塔一样的汉子露着浓密的胸毛,点了曲儿。
“放肆,尔等这些腌臜货,下流”尖嗓子老者心气儿不顺,破口大骂。
“哎哎哎,还挺有种,行,爷们儿这就让你俩没种”黑铁塔被当众落了面子,挠挠胸毛,挥拳就上,旁边的喽啰也鼓噪着拳打脚踢。
“踹,踹下边儿,腿中间儿,使劲儿踹”黑铁塔揍翻两人,开始在外围指挥。
“嗷嗷,嗷嗷”尖嗓子老者倒没什么,由着他们踹,破布老男人遭了大罪,惨叫声声震四野,想来也是个内力充足的。
小饭馆儿里会晤的同时,新建伯王正亿在家里暴躁地走来走去,他曾经放下漕运总督的衔头儿,干了林卓任命的北洋水师提督,北洋水师风波骤起的时候脚底抹油,一声不吭,被林卓含愤免职,现如今局面稳下来了,他的心思就跟雨后春笋一样,闹得他痒痒。
吏部尚书张四维心神俱疲,事实上,自从林卓两次大捷的消息传开之后,他家里跟战场一样,山西的老乡族人,流水一样往这里拱,沾亲带故的,七大姑八大姨,弄他一脑门儿的唾沫星子,当初跟着乱动弹,出人出钱比谁都积极,现在出事儿了,又慌乱得跟什么一样,难养啊。可是,他又不能不管,因为里面有个人的块头比较大,是他亲亲的大舅,现在的宣大总督,叫王崇古。
张四维幽幽长叹,觉得自己很牺牲,很伟岸,形势逼人,为了家族,做墙头草哼,做墙头红杏又如何
第二百四十七章 暗箭难防
皇极殿,群臣议政的庄严场所,李御姐却有些哭笑不得。
她瞥了一眼拿着拂尘摆ose的田义,找人也不找个像样点儿的,对下面那个嘚吧嘚吧的话唠非常无语。
“张鲸朝会之上口不择言,侮辱林大人不说,还离间太后与陛下的骨肉之情,实在是大大不恰当,想张鲸一介内官,若无太后、陛下天高地厚之恩,贱如野草,怎能有机会飞黄腾达,在朝堂之上颐指气使他那侄子张彪,也是恶贯满盈,巧取豪夺,短短一年就积累下万贯家私,欺男霸女,良家少男少女,一并通吃,妻离子散,惨不可言”
这位老翰林年岁又大了,站着都有点儿颤颤巍巍的,官袍上打着两三个醒目的补丁,生活肯定不怎么如意。
本着尊老爱幼的宗旨,这位老翰林虽然地位比较低,也没有人好意思出来打压他,让他一直絮叨了半个时辰,把张鲸叔侄俩的那点儿破事儿,翻来覆去念叨了好几遍,直到摇摇晃晃,实在站不太稳了,才悻悻然住了嘴。
“老大人所言有误,张鲸公公朝会指责林大人,虽有谬误,也只是尽职尽责,不足深究,张彪身在外城,又为锦衣卫千户,所作所为与张鲸公公关联不大,不应一概而论”这位跳出来给张鲸说话的,是都察院的人,山南道掌道御史。
李御姐眉眼一眯,凌厉如刀的眼神就往勋贵群里扫了一眼,这人好像是哪家勋贵的女婿,到了这一步了,还有人不死心,要护着张鲸这个祸害。
“此言大谬”朝堂的正义之声气势恢宏,却不是文官,而是新建伯王正亿,最近朝堂不知道吹什么妖风,勋贵武官掺和朝政掺和得厉害,“林大人公忠体国,为国事驱驰万里,不惜功名,屡有功勋,如此朝廷重臣,岂容张鲸一介阉竖横加折辱,张彪小小五品武官,若不是仗着张鲸的势力,又怎敢无法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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