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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了。

“贺兄台,南洋水师装备的新式远洋福船,已经可以远行数万里,中央军装备的新式虎蹲炮,已能洞破丈余城墙,火铳也是百余步外杀人利器,看似毫不相干,须臾就可兵临城下,大明的确是物华天宝,然而若是不进取外扩,犹如怀抱珠宝在闹市,岂不是自其死”冷兄台也快到了临界点,强自按捺着讲道理。

“你不都了,有福船,有火铳,还有中央军”贺兄台不讲理了。

“这些都是大明匠师跟西夷匠师合作的产物,又怎知他们不能更进一步”冷兄台打断他的话茬。

“区区奇技淫巧不足为怪,只要礼义廉耻四维在身,怕的谁来”贺兄台话锋一转。

“嘘”冷兄台长吁一口气,这天不能聊了,你讲国家攻防,他讲儒家礼教,你讲儒家情怀,他讲现实,你讲现实残酷,他给你玩儿浪漫。

“贺兄台,你如今想必礼义廉耻四维一样不缺了”

“那是自然,在下师从工部尚书李幼滋大人,礼义廉什么的,从就不缺”

“那想必你能刀枪不入,百邪不侵了”

“你,你要干什么,啊呀”

棋室里四面屏风撤去,一群群数百的年轻士子围坐旁观,看着冷兄台骑在贺兄台身上,一阵暴揍,边揍还边念叨,“怕的谁来,怕的谁来,你连拳头都怕,火铳还弄不死你”

“啊啊我的心腹同袍在哪里,来救我”

“天择学社打人了,打人了呀”

贺兄台叫得凄惨,他的同伴脸上阵红阵白,听了这场辩论,四处散布谣言的他们有点儿心虚。

“吱呀”“哗啦”

天择学社的同仁们缓缓站起身来,数百号人虎视眈眈。

一人走出,四面拱手,衣冠楚楚,落落大方。

“诸位同学,国家养士,与天子共治天下,不意养出了这帮蛀虫祸害,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今日我等就要验看验看,礼义廉耻四维加身,是否就真能百毒不侵,揍丫挺的”

“打,打死蛀虫”

“冲呀”

天择学社两百余人,人多势众,众志成城,瞬间把那些心怀鬼蜮,到处下烂药的败类挤压在墙角,拳打脚踢外,外围插不上手的,就只能跳着脚往里面吐唾沫。

良久。

天择学社的士子泄了拍拍屁股,转身走人,剩下百余人鼻青脸肿,在地上来回打滚儿,哭爹喊娘。

“诸位,这个”门外顺天府的典史很为难。

“这位大人,我等斗殴,虽是义愤,却有违法理,贵官若是要捕拿,我等束手就擒”冷兄台平举双手,大义凛然。

后边儿数百双手齐齐举起,毫无杂音。

“不敢,不敢,各位,先登个记,先登个记”典史擦擦冷汗,选择先退一步。

士子们正龙飞凤舞签字的当口儿,又有衙役奔跑着冲过来。

“典史大人,大事不好,朝天宫打起来了,打起来了,钦天监的大人们也被打了”

“典史大人,大事不好,国子监里面也打起来了,辅大人的三公子张懋修也被打了”

“典史大人,出事了,武学里面动刀子了,那些勋贵家的武学举子要欺师灭祖”

典史呆若木鸡。

第二百九十三章 激烈碰撞

顺天府经过了无比繁忙的一天,面对着桌案上的卷宗,新任顺天府尹脑门儿剧痛。

一天之内,在京师的各个风景名胜,四五处士子打群架。

打架斗殴的士子最低都是有举人功名的,除了白塔寺松鹤延年棋坊,天择学社的两百多号江南士子,有组织的群殴了私底下诋毁海权论的流氓文人团伙儿,大获全胜之外,另两处都是一团烂账,书生意气,爱好表议论,意见不合,呼朋唤友,饱以老拳,几十号上百号人打成一团,搞不清楚胜负。

朝天宫那边,打得热火朝天的当口儿,有几个钦天监的官员刚好路过,端着架子去平事儿,对林卓的海权论言语不敬,遭到了无差别的围攻,人五人六的绿皮小官儿,根本没放在抱成一团的举人大爷眼里。

国子监那边有点儿无解,起因在于一张大字报,就贴在国子监门口儿,文笔斐然,极为尖锐,热情地讴歌了海权论,狂热呼唤着士林的觉醒,再度踏上筚路蓝缕,重启山林的道路,批判了躺在祖宗的圈地成果上睡大觉的耻辱习惯,认为满足于所谓的大一统,是惰性劣根,是为无能找借口,围观的监生指指点点表评议,意见不一致,但是总体和谐,限于争论阶段。可惜,国子监司业是潘晟的门生,自然不允许自己的地盘儿上有人为林卓张目,派了绳愆厅几个老资格学长要去撕报纸,结果撕报纸演变成了撕逼大战,两边人不管是什么态度的,都一致对外,暴力砸毁了国子监司业的办公室,把司业大人揪了出来,搞了场大型批斗,就这还不过瘾,差点儿拖出去游街,好悬被顺天府的差役堵住了。司业老头儿一把年纪,算是晚节不保。

武学那边最操蛋,有个训导,在上课的时候,也谈到了海权论,他倒是不持立场,但是对封面儿上的巢湖水师出言不逊,很炫耀自己的渊博,说是巢湖水师起家的时候,就是一伙儿水匪,林卓拿巢湖水师激励海军,简直是本末倒置。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因为林卓战功卓著,又大兴军改,武学里的平民举子绝大多数都是林卓的绝对拥趸,而且巢湖水师起家的勋贵子弟也有不老少,大家伙操起砍刀,要那个训导给个说法,训导维护师道尊严,招呼了交好的同僚,一个白鹤亮翅,宁死不低头。无法和解,双方顿时开片,数十人受伤,这也是事态最严重的一。

“哎”府尹大人左思右想,这么弄,容易引起误会,不行,那么弄,容易导致误伤,也不行,终究不敢动作,正值朝局敏感阶段,双方势力磅礴浩大,他可不想让人以为自己站了队,一不留神就被绞杀得渣渣都木有。

“大人,卿鹘大人派人送来了信函”在外头东跑西颠忙活了一天的典史跑了进来。

“哦”卿鹘是他的前任,又高升刑部尚书,在治安刑罚这方面,说是顶头上司也不为过,更重要的是,卿鹘敢写信,就是一个重要的风向标,出事了也有人顶着,“快些拿来看看”

信笺展开,只有一排字,“理不辩不明,不涉人命,无须多事,严加防范可也”

“来人,传令下去,所有人等全数放归,命三班衙役,在各大景点书坊密集巡游,再有士子对峙,不准抓捕,当场隔离,请五城兵马司协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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