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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对外界不闻不问,只是永久的沉默着。

但他还是有自己的消遣方式的,八岁的小孩子,即使再孤僻,也还是有些玩心,他最经常玩的,就是坐在河边,操纵着水花上下跳动,这对于寂寞的他来讲,已是最好的游戏。他当然不知道,这在外人看来有多么惊骇一个仅仅八岁的孩子,竟然能够如此自然娴熟而又轻松的控制水元素但在他的心里,他只觉得这一切都是如此有趣。

这天,玩的正起兴的他忽然听到后面一阵喧闹声,原来是村里的几个同龄孩子过来了,他募得停住刚才的游戏,起身就准备离开。

“呀,是那个妖怪耶,大妖怪在这里啊”一群孩子看到他,便站在那里恶声恶气朝他骂着。

他没有多加理会,因为这种场面他早已见怪不怪,对于妖怪两个字他也听的直到麻木。他挺直了背脊,慢慢的从另一头走去,想要快点离开这里,再换个地方继续刚才的游戏。

“喂,你这妖怪是要回去和你妈妈告状吗你那妈妈和你一样,也是个大妖怪,还有你爸爸,你们一家子都是妖怪我们可不害怕,我们可以用火把你们烧死,要不就扔到河里去,我妈说了,这样村子里就干净了。”其中一个孩子恶毒的诅咒道。

虽然这些孩子未必真的懂得什么叫做妖怪,说出来的话也只是照搬而已,但恰恰是他们嘴里说出的,最为伤人。他听着这些言语攻击,身子微微的颤抖着,黑洞般的眼眸更加幽沉,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他不想给他母亲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依不饶的孩子们气坏了,突然就对着他瘦小的背上狠狠的投了一颗石子,石子的棱角刮在背上,生疼生疼,随着几声起哄,更多的石子被恶作剧的砸过来,有的在头上,有的在手上,还有的在脚上。

碰一个特别大的石头在他的额角发出了一计闷响,一缕鲜血蜿蜒而下,使他过分苍白的脸颊看上去无比的惊心动魄,始作俑者们都傻眼了,呆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

沉默了片刻之后,有人大声的喊道:“活该,他是活该,就该砸死他砸死他村子就太平了”

众小孩们被这么一叫,理亏的心里顿时抛到九霄云外,重新开始骂骂咧咧,他摸了摸额角,看着那刺目的红色液体,忽的冷冷一笑。

他被彻底的激怒了

兀自在骂个不停的几个人感觉到异样时已经来不及了,脚下的泥沙如同有生命一般,诡异的扭动着,他们几个根本站不稳,全都扑通扑通一个个摔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溅满了泥污,而不远处的他,则是站在那里安然无恙,手里环绕的黑色雾气暗自流动。

他们被吓得尖叫,连滚带爬的哭着跑了回去。

没过多久,就有一群大人怒气冲冲的带着他们的孩子闯到他家来吵闹。其实邻里之间孩子打闹是常有的事,本无需这样大动干戈,但村中人本来就对他很忌讳,恨不得日日找他的茬,所以事情就闹得很大,他父亲和母亲低三下四的赔了无数个理,好不容易才将他们送走。

他却犹然不知,在外头又玩了一会才慢腾腾的回家,一到屋前,就听到那熟悉的声音。

“妈的,我打死你个贱人都是你生出了这么个怪种,害得我成天不得安生,老子今天就先把你给打死,然后再去收拾那个小杂种”男人一边骂着,一边挥着木头棒子重重的甩在女人身上,那一声声棒打听的让人毛骨悚然。

他猛地推开门,大力的朝他父亲撞过去,嘴唇紧咬着盯着男人看。

“孩子,你不能这样,快过来,你爸他会打死你的”一头散乱的女人早已被打得鼻青脸肿没个人形,却还是惦记着她的孩子,动作很快的将他拉到身后,唯恐那木头棒子打在他的身上。

男人猛不丁被撞开,更加怒不可赦,朝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径直转身走到厨房里头摸出一把森然的大菜刀,表情狰狞,“你个杂种,竟敢对老子下手,真是胆子长肥了啊,今个老子就在这里把你给解决了,省的日后心烦”他举起菜刀,一步一步的朝着他们母子走来。

菜刀挥起,眼看着就要落下,女人忽的抱住他,用自己的背挡住,他募得睁大眼睛,手上忽然窜出一道金光,男人手中的菜刀竟然微微一滞,力道失了大半,只插进一点。

女人后背上被鲜血濡湿,疼的面色发白,男人痛骂着蓄力再次砍下,菜刀却徒然转了个方向,刀尖后转,直插他的心脏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前的刀,又看到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的孩子漠然的握住刀柄,然后用力的拔了出来,他痛叫出声,不由自主的向后倒下。

身后的女人看到这一幕,顿时惊呆了,满屋的血腥让她全身簌簌发抖,她眼睁睁的看着男人断气,鲜血流了满地,忽的抱住他,颤巍巍的说道:“孩子,你,你别怕,有妈妈在,妈妈会保护你的,你别说话,千万别说话。”

他静静的埋在她怀中,面无表情的任由她抱着,眼前的一切对他而言好像都只是空气一样,没有丝毫的影响。

村里死人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村子,大家赶来时候,都被屋内的可怕场景震住了,村长厉声问道是谁做的的时候,他的母亲就站了起来,眼睛茫然无神的一字一句道:“人是我杀的。他拿棒子打我,我一时气不过,就取来菜刀砍死了他。”

她视死如归的表情让众人齐齐抽了一口气,再看看地上已然死去的尸体,都在心里嘀咕:乖乖,这女人实在是心狠,难怪会生出那样一个怪物来

而至始至终,他都只是站在屋角,如他母亲所交待的一样,没有说半个字,一双墨色般的眼眸冷冷的注视着,仿佛在看一个最大的笑话。

作者有话要说:

、阎翼的过往下

夜深露重。

简陋的柴房里,躺着一个神情憔悴的女人,借着窗口透进的一点星光看去,可以发现她的身上布满了青紫色淤痕,显然是受到了严重的虐待,因为没有很好的伤后修复,这些暴露在空气中的伤口就更加的可怖,令人不忍睹目。

因为白日里亲手杀了自己丈夫的罪名,村长等人决定将她处以极刑活人祭河神,明天一早就行刑。村里人对此判决都是拍手称好,唯一不满的大概就是那个怪胎还要留下吧

柴房的门上上了一把大锁,看守的两个汉子因为饿了便回去拿点东西吃,被关在房内的女人躺在稻草堆上,怔怔的看着斑驳的墙面。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个极轻的脚步声,正慢慢的往这边靠近。女人猛然一震,挣扎的爬了起来,站在稻草堆上垫高身子往外看,月光照在来人脸上,让黑夜里的轮廓清晰起来,她不由得失声叫道:“孩子,你怎么来了快,快回去”

她艰难的挥着手让他离开,但是他却倔强没有理睬,只是径自走向门前,并掏出了一个小铁丝插进了锁孔中,女人一下子明白过来他要做什么,惊恐万分,不断的哀求着他,可是他还是倔强的不肯依从。

铁丝转了好久才成功,门被咔嚓一声打开了,他瘦小的身子立在门旁,嘴唇紧抿着不说话,手却是一把拉住她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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