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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死死的站着不懂,语气焦急的说道:“孩子,别管我了,赶快走吧,村长要是发现你来的话饶不了你的”
他还是沉默,只是拉她的手又紧了些。
就这样两人僵直着,看守的人居然回来了,女人吓得三魂六魄都散了,反手就是一推,叫道:“孩子,快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然而已经晚了,大人很快就发现了他,冲了过来,不由分说的就扣住了他的手腕,嘴里骂道:“好个兔崽子,居然趁着咱们不在的时候跑来救人看村长怎么收拾你这个妖怪”
年幼的他立刻被拖走,女人哭泣哀嚎着,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第二天清晨,村里人都早早的起来,纷纷出来看热闹,祭河神的用的绳子和石块已经准备好了,大家冷眼瞅着这个双目红肿的女人,都在等着行刑的那一刻。
人群中突然有片刻的骚动,原来是他被绑着压了上来,女人一看到她的孩子,便像疯了似的要扑过去,几个大男人好不容易使足了劲,才把她勉强制服住。
“孩子,孩子”她撕心裂肺的喊着,眼泪浸湿了衣领。
他只是默默的和他的母亲对视,好像即将降临的死亡对他来说并不可怕。
接近时辰时,村长来了,村民们都退到两旁,恭敬的让出一条道给他,在这个村里,村长就是无上的权威。
被几个人压着的女人忽然再次发起狠,猛地挣脱禁锢,迅速的朝着村长冲过去,村民们大惊,连忙扑过去要将她拖回,却见她忽的对着村长跪下去,重重的将头磕在地上。
“村长,您饶了他吧,都是我做的,所有的都是我做的,和他无关哪,村长,他还只是个孩子,他还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啊”她使命的磕着头,一下又一下,额上早已血流成河,凄厉的声音如泣如诉,就是铁石心肠也不禁为之侧目。
年迈的村长看着女人这般惨烈,只为了抱住孩子的一条命,心里不由得软了,他叹息一声,对着兀自磕个不停的女人说道:“你起来吧,我会留下他的。”
村长的话一锤定音,女人霍的抬起头,满是鲜血的脸上竟露出一丝笑容,她又重重的磕了一下,说道:“多谢村长大恩大德,来世无以为报,甘愿做牛马伺候”说完,便决然的站起来,笑着看向另一边的他,神情竟是温柔无比。
“孩子,妈妈要走了,以后你要乖乖的,听村长他们的话,别再惹事了,知道吗”
他定定的看着,没有回答。
粗大结实的麻绳利索的帮助女人的手脚,背后还绑了个大石头,被堵住嘴的女人一步一回头的走向河边,目光全是恋恋不舍,然而,背后的人已经很不耐烦,重重的朝她背脊上一推,扑通一声,她就坠入了幽深的河水之中。
没有挣扎,没有喊声,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消逝了。
大家都紧张的看着河面,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个倔强的挺着身子的他,落下了一滴温热的泪。
那是他第一次流泪,即便是在出生时,被看做是妖怪的他,也不曾哭泣或是流过眼泪。
村长果然信守了承诺,没有将他一并祭给河神,他独自一人站在河边良久,直到深夜,才遣返回家。
屋内的血腥味还很浓重,依稀提醒着当日这里的惨烈,他幽幽的对着他父亲死去的地方冷笑几下,就走进厨房,取出了一大罐的油和火石。
凌晨的夜里,万籁俱静,一切都在暗暗的进行着。
没有人知道那场火是怎么烧起的,除了他,这个只有八岁的孩子,不仅仅只是用了火石纵火,还惊人的用上了火系术法。
村里的狗早已提前被他解决掉,村里的人都睡得很沉,等到发现不对劲时,早已被火海包围,浇了油的稻草屋一间连着一间,蔓延不绝,转眼间,三无村已是红光满天。
困在屋内的人嚎叫着救命,但唯一一个幸存的人却是站在远处隔岸观火,火光照在他的眼眸中,红的吓人。
大火烧了整整一天一夜,除了他之外,无一幸免,可怜村长至死都不知道,因为一念之差,他们全村人,居然都成为了那个可怜女人的陪葬。
毁灭殆尽的村子不可能再住人了,何况他也不愿意在这里继续住着他就这样一个人跋涉,流浪到各个地方。
起初是做乞丐,后来又被坏人骗去做苦工,逃了几次后便被辗转卖到格里兹城的一户人家中做奴隶,那家的主人性子残暴,而且尤其喜欢虐待孩童,穿孔、插针、鞭打、灌肠,简直无所不用其极,在他手中也不知道折掉了多少个无辜的生命。他在那里呆了三年,身上全是可怖的伤痕,但他总是一声不吭,也不反抗,主人对此十分满意,竟也宽待了他一些,破天荒的允许他解开手腕和脚踝的锁链,在院中自由走动,而在此之前,他一直都被关在小屋子中,只有主人像狗一样牵着他时,才能出那个屋子的门。然后,就在当天夜里,有了一点自由的他,毫不犹豫的用锁链勒死了沉睡的主人。
那户人看到尸体后勃然大怒,派出了一群人抓他,他踉跄的跑着,竟不期然撞到了暗夜教派的队中。
暗夜教徒们要将莽撞的他就地正法,11岁的他拼命的反抗着,情急之下竟然对着不同系的人发出了不同的五行力,这引起了当时一同出来的大教主斯穆林的注意,他让手下的人住手,将身负五系的他带回了教宫,并给他去了一个新名字:阎翼。
此后,便是不断的修习各种术法,别有居心的斯穆林甚至逼迫他放弃选择五行兽,而改为与幻灵定下契约,以便让他的邪恶力量尽可能的增加。
他没有反对,全都照单收下,对于他来讲,只要能够强大,一切都无所谓,反正在这个世界上,他只是一个备受欺凌的弃儿罢了。
他只是一个妖怪,一个不容于世的妖怪。没有人会关心他,也没有人会在乎他。
“妖怪妖怪”仿佛又听到那些孩子恶意的诅咒,阎翼募得握紧了拳头,暴虐的对着桌子发出一道凌厉的水刃,桌上的花瓶哗啦一声碎了满地。
该死的回忆他为什么又要想起这些东西他不是发誓要将它们全都埋葬在心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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