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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众将逼宫入险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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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快马加鞭,刚入夜便已经踏上了进入锁龙坳唯一的路。

凌无双勒马,对着暗夜高喊:“本宫是翾国公主凌无双,本宫要入锁龙坳。”

她的话音落下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带了一支小队从密林中走出。

凌无双定睛一看,带队的人她之前在鲜于大帐内是见过,鲜于英珠唤他胡尔。

“公主不守盟约在先,还敢来送死”胡尔看着她冷笑,眼中尽是凉凉的讥讽。

“既然连你都觉得本宫是来送死的,那何不放本宫进去”她忽略他的指责,不甚在意地回。

“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样”胡尔盯着她,仔细地打量,怎么都不相信她会笨到前来送死,便怀疑她是来使诈的。

“你若不信我,我愿下马给你检查。”凌无双说着翻身下马。

这样的情形,她早就想到了。鲜于好不容易抓到了一个有可能困住拓跋飏的机会,自然容不得半点的变故。

若是拓跋飏遇难,拓跋对鲜于的威胁必然不会像此刻这般严峻了。但她相信,以胡尔傲慢的性子,定然不会将她一个女人放在眼中。她准备凭借这一点,到时候以自己做饵,麻痹胡尔的注意力,好让拓跋飏成功的逃走。

而拓跋飏若是跑了,胡尔定然不会放她离开,会抓了她做筹码。

只是,她情愿死,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胡尔打量了凌无双一眼,才上前。他抬手,刚要搜凌无双的身,便听素月一声怒喝:“你做什么我家主子的身也是你能搜的”

凌无双借着素月的话,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搜本宫的身确实不合适。若是你今日让本宫受辱,本宫相信不管是显国,还是翾国,他日都会百倍奉还。”

除去男女授受不亲不说,她身上还有幻影给的小药瓶,若是被他们搜去,她便白留下不吃了。

胡尔追随在鲜于英珠身边多年,自然知晓凌无双的身份特殊。是以,被凌无双这么一说,他便真不敢轻易冒犯了。

“公主既然没有诚意,就回去吧。”他说着,以眼神示意属下挡住凌无双的去路。

“公主,我们杀过去吧。”素月又怒又急,这几个人她还对付得了。

凌无双哪里会让她轻易动手,这条路并不短,若是能硬冲,她也不会与来人打商量了。

想必这条路上绊马索,暗箭什么的定然不会少。

凌无双斜睨素月一眼,示意她冷静,才对胡尔道:“我们身上能藏东西顶多带把匕首防身。本宫的武功本就不高,又只带了一个婢女而已,将军何必如此草木皆兵”

“我知你是不是真的凌无双”胡尔觉得眼前的女人不是真的傻了,就是她根本不是凌无双。要不然怎么会跑来自投罗网

“既然你不相信本宫是凌无双,本宫可以让你检查本宫是否易了容。”凌无双说着侧过脸,让他可以清晰的看向她的耳后,查看是否有易容过的痕迹。

胡尔仔细地看了看,发现她果真没有易容,便又换了一套说辞:“既然你真是凌无双,那我就更不能放你进去了。若是你死在鲜于的锁龙坳中,皇甫睿渊不是更要找鲜于的麻烦了”

“本宫的相公在里边,本宫今夜一定要进去。若是将军不肯放行,本宫便只能硬闯了。本宫相信,将军也不敢下手杀本宫吧”凌无双顿住话,打量着胡尔难看的脸色,继续道:“但,若是将军肯放行,本宫这里倒是有一封自愿入锁龙坳,一切与鲜于无关的字据。”

“我抓你去与皇甫睿渊交换更大的筹码,不是更好吗”胡尔眸色微闪,有些动摇,却还是不愿意就此妥协。

“抓本宫那你抓的只能是一具尸体。”凌无双冷笑着回。

“若是你入谷后死了,鲜于一样脱不干系。”胡尔反驳道。

“鲜于的兵马不曾入过锁龙坳,本宫若是入谷后出事,难道不会是拓跋飏做的吗”凌无双挑眉反问。

只有让胡尔觉得有利可图,他才会放她进去。

“公主的心倒是狠,刚刚还口口声声地叫拓跋飏相公,这会儿就想拉他下水了。”胡尔鄙夷道。

“怎么样这个交易将军满意吗”凌无双不理他的嘲讽,拿出之前写好的字据展开,置于胡尔的眼前。

“好,我就赌一次。”胡尔急着救鲜于出水火,又觉得凌无双的话在理,若是她出事,他大可以借此挑拨拓跋与显、翾国两国之间的关系。

或者,凌无双不出事,他也可以想办法让她出事。

只是,他忽略了一点,这种书面凭证,凌无双能写给他,便能写给拓跋。

凌无双满意地点点头,将手中的字据给了素月。

“公主这是何意”胡尔因她的举动生了怒意。

“本宫若是这会儿就给了你,你直接杀了本宫,本宫不是连拓跋飏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凌无双说着翻身上马:“信就在本宫的婢女手中,一个时辰后,她将信交给你,你放她离开。切记,不要动她一根头发,若是她没有回去禀报这里的情况,就会有人昭告天下,本宫死在了鲜于人的刀下。”

“你”胡尔忽然有点上当的感觉,但凌无双不待他多想,已经打马直奔坳里。

他只能气得直跳脚,却不能将凌无双和素月怎样。

好在,凌无双不过是一个女人,即便她入谷,也改变不了战局。

就算是皇甫睿渊这会儿来了,也没有理由阻止他们抓拓跋飏。

只要他顺利拿到素月手中的信,放素月回去复命,凌无双的生死便与鲜于无关了。

锁龙坳的小道极窄,两侧生满了灌木,凌无双策马奔驰了两刻钟,才彻底的进入锁龙坳中。

这么长的一段距离,里边的人若是想躲过埋伏出来,定然不可能。

只是,锁龙坳甚大,外边的人想进来找里边的人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只能将人困在里边,让其绝粮断水。

她勒马,伸手摸了摸玲珑的鬃毛,柔声道:“玲珑,你能找到逍遥吗”

玲珑好似听懂了她的问题一般,顿时长鸣一声作为回应。随即向锁龙坳里的密林奔去。

凌无双不禁松了一口气,好在玲珑能找到逍遥。

这样的话,便能找到骑逍遥的主人了。

当然,这个主人有可能是拓跋飏,也有可能是莫邪。

拓跋飏做事本就谨慎,肯定不会在马匹这种小事上让敌人生疑的。

玲珑驮着凌无双冲进林子中,在林子中来来回回的转了几个圈,一转便是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找到拓跋的军队。

凌无双仔细观察玲珑奔跑的范围,发现它停留最多的地方就是一处荆棘丛前,而且每到这处,它都会嘶鸣。但荆棘丛太厚,形成了天然的屏障,让人除了荆棘,什么都看不到。玲珑若是从这里冲过去,只怕会血肉模糊,也难怪它不敢过去。

它一直不停地转圈,大概便是在寻找第二条通往荆棘丛后的路吧

凌无双拉了下玲珑,让它放慢速度,在附近又找了几圈后,还是没能找到通过这片荆棘的第二条路。

而玲珑的嘶鸣声却越来越长,甚至透出了悲戚,不肯再走。

凌无双摸了摸它的鬃毛,安抚了它后,紧紧地盯着荆棘丛,想着通过的办法。

蓦地,她的视线停顿在一处。

这些蔓藤式的荆棘本生长得纵横交错,织成了一张网。但细看那一处,竟是有些支出来的断荆条。

她旋即跳下马,抽出藏于腰间的软剑,去拨那一处荆棘,一时间竟找到了许多断的荆条。

这些荆条像是被人砍断后,又手工垛堞回来的。

看来,这里就是通往荆棘丛后的路。

“玲珑,你在这里等我。”凌无双嘱咐了玲珑一句,挥动软剑,砍向错乱的荆棘,一路向里而去。

越是往里,她的心便越是高悬,因为没有人能肯定里边的人一定会是拓跋的军队,也有可能是另外一支敌军,故布迷阵,只为请君入瓮

蓦地,一股剑气从侧面而来,她大惊,想躲之时,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凌无双绷直身体,一动不动,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架在脖颈上的长剑的凉意。

“什么人”不高的质问声,明显带着提防。

凌无双微斜视线,打量来人,想从衣着上辨认来人是不是拓跋的将士。

可是,来人却是一件灰色的麻布长袍,加一件皮坎肩。

看这人的打扮更像是扈达的普通男子,根本不可能是拓跋军中的人。

“问你话呢”来人听不到她的回答,微怒:“你到底是什么人”

凌无双尽量放松自己,略扬唇角,答非所问地说:“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来找人的。”

“找谁”男子不禁猜疑。

“你说呢”凌无双笑眯眯地看着来人,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身子,好让自己的脖子离他的长剑远点。

她不敢轻易地说出自己的身份,怕还没找到要找的人,就已经被抓。

但,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男子并非歹人,因为他的眼中并没有杀意。

男子认真地想了想凌无双的问题,恍然大悟:“难道你是来救他的”

“你怎么这么厉害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来意”凌无双故作惊喜地问。

别管男子说的人是不是她要找的人,她先去看看再说。

男子被她这么一夸,不禁红了脸,憨厚地嘿嘿一笑。

“能把剑先收了吗”凌无双趁机提出要求。

“好好好,让姑娘受惊了。”男子赶忙收剑,偷偷地打量她一眼,试探着问:“你是中原人”

“为何这么问”凌无双故作惊讶,不敢轻易承认自己的身份。

“因为我觉得你和我朋友长得一样好看。”男子憨厚的笑,挠挠头,便连那双明亮的眸子都晕染出了笑意,可见这位朋友在她心里的地位。

“你的朋友是中原女子”凌无双了然的问。

“嗯。”男子立刻点头,明亮的眸子里有思念闪过。那情绪纯净得甚至不关乎情爱,只是纯粹的思念而已。

“能被你思念的人真幸运。”凌无双由衷的感叹了句,问道:“可以带我去看看那个人吗”

“好,你跟我来。”男子赶紧点头,走在前边,挥剑去砍交错的荆棘。

这些荆棘和她之前看到的那些一样,都是被砍断后,又布置回去的。这样一来,每走一步都要砍断,或是拨开这些荆棘才行。只是,这种没有路的情形下,眼前的男子是从哪里出来的

她不禁好奇地问:“你怎么会在荆棘丛中”

“我从荆棘丛上边飞进来的。”男子随口回了句,复又提醒道:“姑娘千万不要碰到那些刺,都是有毒的。”

凌无双看着根本望不到头,不知道蔓延出去多远的荆棘,肯定眼前之人的武功一定很高。

只是,不知道这男子到底是何人,带她去见的会不会她想见的人呢

男子边砍着荆棘,边问:“你是中原人,为何会一身铠甲的在这里出现难道和我一样,也不能入中原”他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失落。

凌无双被他问得愣了下,不答反问:“你不能入中原为何”

“爹说,他犯了错。向他的主人立过誓,不会踏足中原一步。”男子的声音停顿了好一会儿,才伤痛地道:“可是娘亲病了,她想回去再看看中原的山水。”

凌无双闻言,心里的一角不禁被牵痛。

若是换了从前,她还可以帮帮他。

可是如今,她怕是自身难保了。

“你叫什么名字”她不禁问,毕竟相识一场。

“我叫冷君翱。”男子的声音忽然又生了丝兴奋:“你叫我君翱吧好久没有人这般叫我了。”

“为何”凌无双不解地问。

“爹说,入乡随俗,既然要一辈子生活在扈达,就不能再念着中原的东西。”冷君翱兴奋的声音回落,再次染了忧愁。

“你爹一定是个英雄。”凌无双真心地说。

一个信守承诺的人,应该被尊重。

“我也这么认为。可是爹说,他只是个满身罪孽的人。”冷君翱有些失望,又有些不解。

“活在世俗中的人,若是追究起来,哪个不是一身罪孽呢”凌无双感叹,她的手上不也沾满了鲜于人的鲜血吗

“你懂的真多。”冷君翱满眼的艳羡。

凌无双回以他淡笑,心里却在说,不是她懂得多,只是她身上的罪孽比他重,所以她自然比他多了一分感慨。

她收起感伤,打探道:“我听说这坳中并没有人居住,你为何深夜会在这里”

“我也是来找人的。”冷君翱不加提防的回。

凌无双微愣,追问:“找到了吗你找的是什么人”

“没有。”冷君翱摇摇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一般,问:“你认识拓跋王吗”

“你是来找他的”凌无双的心不禁一紧,不动声色地问。

“是啊娘亲说,只要我效忠于他,他一定能帮我们回到中原的。我来时的路上,听说他被困在锁龙坳中,便寻来了。”冷君翱有些失望的回,可见是真的没有找到拓跋飏。

“坳外有鲜于的重兵把守,你是如何进来的”凌无双的心里不禁升起了一丝希望。

“我从密林里穿过来的。”

“没有人拦你吗”凌无双心中的希望又升腾了些。以为会有什么捷径离开这里。

“没有。”冷君翱接着道:“估计他们以为我是在这附近住的人,才没加理会吧。我当时感觉到那附近是有人的。”

凌无双心中的欢喜瞬间被击散。那些人没有拦下冷君翱,大概就如他所说的一般,以为他不过是普通农户而已。而这里又是鲜于的地界,他们定然不想屠杀自己的子民。再者,突然死了人,也有可能暴露了他们的布置。是以,他们才会放任冷君翱进来。看来,捷径是没有了。

“你还没回答我,你认识不认识拓跋王。”冷君翱又绕回之前的问题。

凌无双微迟疑,回道:“认识。”

“真的”冷君翱惊呼一声,随即又苦着脸问:“你一身铠甲,也能进来这里,你不会是鲜于的将领吧”

凌无双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却见前边已经露出了一条小道,两侧依旧满是荆棘。而这条路显然不是被砍出来的,更像是被踏出来的。两侧的荆棘染着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她顾不上回答他的问题,心惊地问。

“估计是那匹马为了救它的主人,将这里踏成这样的。”冷君翱难过地道:“那匹马估计是活不成了。”

凌无双的心狠狠一疼,难怪玲珑会那般悲戚的在附近嘶鸣。冷君翱口中的那匹马是逍遥吧

冷君翱将被踩踏在地上的荆棘用剑拨开,大概又走了一刻钟,才有一片开阔入眼。

他先她一步,走出小道,站在端口处,说:“那里边有一个人,伤得很重,估计活不了多久。”,,;手机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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